“蘭桂齊芳”是《紅樓夢》的一大絕唱

顧浩 黃偉民

　　“蘭桂齊芳”，照有些人看來，這是《紅樓夢》的一大敗筆。這實在是誤讀、誤解、誤會了。經(jīng)過反復研究，我們認為，“蘭桂齊芳”正是《紅樓夢》的一大絕唱！

　　冒辟疆是一位飽覽經(jīng)史典籍的大學問家。他在寫作《紅樓夢》時（編者注：本文作者認為《紅樓夢》作者系冒辟疆），給人物命名也好，或遣詞造句也好，都是十分精心的。

　　《紅樓夢》第一百二十回末，寫到賈雨村同甄士隱攜手來到一座茅庵，賈向甄請教超塵的始末，其中甄說道：“福善禍淫，古今定理。現(xiàn)今榮寧兩府，善者修緣，惡者悔禍，將來蘭桂齊芳，家道復初，也是自然的道理。”好一個“蘭桂齊芳”！雖僅僅四個大字，但足足可做百篇文章！

　　（一）暗示了一件秘不可宣的彌天大事。

　　“蘭桂齊芳”的“蘭”字，《紅樓夢》中指的是賈珠與李紈之子賈蘭。他在鄉(xiāng)試中中了第一百三十名舉人，成了一舉成名天下聞的人物。

　　破解“蘭桂齊芳”之“蘭”，一定要回到繁體之“蘭”。冒辟疆最擅于使用正如“脂硯齋”一再指出的“拆字法”，把不能明明白白說出來的事，用此法隱藏其中。

　　“蘭”，即“草字頭”加一個“闌”字。冒辟疆多次將董小宛和董年姐妹倆的“董”字，拆成“千里草”。所以，“蘭桂齊芳”的“蘭”的“草字頭”，指的就是董年。而“闌”字，則表示“擅自闖入”之意。《漢書·成帝紀》有“闌入尚方掖門至未央宮”之語；顏師古注引應劭曰：“無符籍妄入宮曰闌。”而“尚方掖門”即官署的便門；“未央宮”即漢宮名，亦借指宮殿。這樣，冒辟疆給賈蘭取名的本意就十分清楚了。這是指玄燁（即康熙）是一個“闌入尚方掖門至未央宮”之人。玄燁進入大清皇宮是沒有符籍的，是妄自入宮的；因為他是“千里草”董年的兒子，而且和順治沒有任何血統(tǒng)關系。冒辟疆運用一個“蘭”字，把這樣一件誰也不能直截了當公布于天下的大事暗示出來了，真不愧為神來之筆！

　　（二）記載了一種日月同天的特異現(xiàn)象。

　　“蘭桂齊芳”的“桂”字，《紅樓夢》中指的是賈寶玉的遺腹子賈桂。冒辟疆寫道：“寶玉‘高魁子貴’，莫非他有遺腹之子，可以飛黃騰達的么？”

　　“桂”，由一個“木”字加上兩個“土”字構成。冒辟疆使用這個“桂”字，確實是別具匠心的。這里的兩個“土”的寓意是：一個是大明王朝的“土”（即江山），一個是大清王朝的“土”（即江山），現(xiàn)在是這兩朝圣土，即兩朝江山融合在一起了。因為“木”是朱氏的圖騰赤心木。這就是說，現(xiàn)在大清皇帝的寶座，是大明王朝的忠臣冒辟疆的兒子康熙大帝坐著。一種日月同天的特異現(xiàn)象，冒辟疆運用一個“桂”字，真實地、生動地記載下來了。

　　（三）表達了一片家國復興的美好心愿。

　　冒辟疆寫道：“將來蘭桂齊芳，家道復初，也是自然的道理。”這決不意味著冒辟疆的《紅樓夢》創(chuàng)作也落入“大團圓”之類的俗套。《紅樓夢》中的“家”，只能寫一己之家，幾戶之家；而從冒辟疆寫作的大量詩文看來，他關注的是更大的家，是家國之家。他有兩篇奇文：《天子以四海為家論》《讀史須識治亂之機論》。這兩篇論文都是教訓親生兒子康熙如何當皇帝的。我們一看論文的題目，便可以知道冒辟疆的襟懷了。因此，我們理解他寫的“蘭桂齊芳”，決不可僅限于榮國府、寧國府。他對國運、民生，朝朝暮暮思之、念之。

　　冒辟疆與董年的親生兒子康熙，八歲繼承皇位，十四歲親理政事。他既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帝王，又是一位博學多才的學者。他日理萬機，“無有曠日”。他積極倡導“滿漢共濟”，努力推進民族團結，大力弘揚民族文化，努力實現(xiàn)祖國統(tǒng)一，認真治理水患災害，等等。對康熙大帝的所作所為，冒辟疆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雖不可能閱盡“康乾盛世”，但已看到了希望。他在《紅樓夢》大作告成之時，落下“蘭桂齊芳”這千鈞一筆，既體現(xiàn)了對大地回春的熱情歌頌，又表達了對美好未來的殷切期待。在當年的歷史條件下，冒辟疆懷著如此非同一般的理想追求，實在是難能可貴的。

　　總而言之，“蘭桂齊芳”內(nèi)涵豐富，寓意非凡，形象具體生動，文學價值難與倫比。將“蘭桂齊芳”稱作為《紅樓夢》的一大絕唱，恐怕是不為過分的。

　　2022年3月5日初稿于上海

　　4月9日二稿于南京

　　4月12日至14日聽取專家意見改定于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