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撐司馬氏東晉政權的“衣冠南渡”者中,有以王導、王敦兄弟為代表的王氏家族,有以謝安、謝玄為代表的謝氏家族,人稱“王謝”,另外就是以桓溫、桓玄為代表的桓氏家族了。南渡后的司馬氏皇家政權較弱,權臣過于強勢,導致東晉王朝早期出現“王敦之亂”,中晚期出現“桓玄之亂”,使這個政權從內部一次次嚴重受傷。“王敦之亂”雖被平息,但“桓玄之亂”卻導致取代司馬氏東晉政權的“桓楚”政權產生。
向上推三代,桓玄的祖父桓彝是漢朝經學大師桓榮的九世孫,在西晉晉惠帝時期,就官拜州主簿、騎都尉,到了東晉時,歷任安東將軍、丞相府中兵參軍、中書侍郎、尚書吏部郎、散騎常侍,因平息“王敦之亂”有功,被封萬寧縣男,進入封建王朝“公侯伯子男”五爵行列。桓玄的父親桓溫是桓彝長子,也是東晉明帝司馬紹的女婿,軍事家,東晉重要權臣,曾被授予安西將軍、護南蠻校尉、荊州都督,手握長江中上游的軍事大權。桓溫曾奢求朝廷加九錫,已有取代司馬氏政權的野心,但出現身體欠佳征兆,被王導等人采取“故意拖延”計策,使其生前未能如愿,其葬禮規格如同西漢大司馬霍光一般。
桓玄雖是庶出,卻是桓溫最喜歡的小兒子。據《晉書》卷九十九《桓玄列傳》記載,桓玄母親懷他,是因奇異現象所致:在一個月光皎潔的晚上,桓玄母親馬氏與同輩在月光下賞月,突然發現一顆流星墜落到旁邊的銅盆水中,如二寸大小的火珠,冏然明凈,她就用瓢舀出吞下肚,身體一下子起了妊娠反應;等到臨盆生產時,又出現“有光照室”奇異現象。桓溫對這個出生神奇的小兒子很是愛憐,臨終時,命以為嗣,襲爵南郡公。
桓玄在政治背景如此雄厚的世家大族中長大,在司馬氏皇族闇弱少能情況下,對司馬氏政權造成威脅是可能的。但桓玄曾為自己長期不長進、不能像父親桓溫那樣功業顯著而感到憋屈納悶,恨自己不爭氣。東晉孝武帝太元末年(395年),桓玄曾被派往義興(今宜興)任太守,他是郁郁不得志。這天,他登高眺望震澤,慨嘆道:“父為九州伯,兒為五湖長!”一氣之下,“棄官歸國”,到自己的封國荊楚大地去發展了。
又因出生“元勛之門”,是高干子女,桓玄常被世人誹謗為紈绔子弟。他曾大膽向皇帝上疏,希望能夠得到皇上“愷悌覆蓋之恩”,得到朝廷重用,但沒有被理睬。桓玄只好沉下心來,以荊州為基地,憑借自己豪縱性格,又多才多藝“善屬文”的才能,加之有一副“形貌環奇、風神疏朗”的帥氣形象,竟使他在荊楚士庶中威望日升,超過了州牧。
晉安帝隆安初年(約397年),朝廷下詔,任命桓玄都督交廣二州、建威將軍、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假節。桓玄依然任性,嫌交、廣蠻荒偏遠,工作生活條件差,雖受命而不行,對朝廷命令軟抵抗。也正是在這一年,桓玄參加了討伐江州刺史王愉的行動,從荊州刺史殷仲堪手中獲得了五千人的指揮權,桓玄指揮的軍隊竟然活捉了王愉,從此桓玄名聲大噪。戰斗結束回到尋陽后,桓玄與殷仲堪等人“共相結約”,桓玄被推為“盟主”,從此開始了人生事業快速發展期。
到了隆安中期(約400年),桓玄被朝廷任命,都督荊州四郡,他的哥哥桓偉被任命為輔國將軍、南蠻校尉。由于當時社會動蕩,平民起義造反事件不斷發生,尤其是“孫恩之亂”,直接威脅到京城建康安全。桓玄趁勢“建牙聚眾”,打著“勤王”旗號,壯大自己勢力。
地方州牧因勢力分配不均,火拼現象嚴重。桓玄與荊、雍二州刺史殷仲堪、楊佺期反目成仇,最后打敗了他們,迫使皇帝下詔,任命桓玄都督荊、司、雍、秦、梁、益、寧、江八州,為后將軍、荊州刺史、江州刺史,并且“假節”,可以代表皇上在地方發號施令。另外,夏口、襄陽、湓口等軍事重鎮都由桓玄的哥哥或屬下掌控。桓玄覺得自己的勢力已經擁有了國家的“三分有二”地盤了,可以向著更高目標挺進了。
眼看桓玄勢力做大做強,另一股勢力打著保護皇權的旗幟出來制衡了,這就是發生在元興初年(402年),以后將軍司馬元顯為首的“稱詔伐玄”軍事行動。誰知消息被事先泄漏,桓玄終于有了借口,要來個先發制人,開始軍事反制行動。
桓玄的根據地在荊州江陵一帶,他的軍隊沿尋陽地域的長江而下,很快進入京師建康地盤,他派人向朝廷送去聲討司馬元顯的檄文。當軍隊打到“新亭”這個地方時,司馬元顯的軍隊早已嚇得四處潰散奔逃。桓玄趁勢率軍進駐京師,控制了東晉王朝的政治、經濟、軍事核心建康城城。桓玄離皇帝金鑾殿只有一步之遙了。
桓玄開始仗勢矯詔,以天子名義發號施令,稱自己的軍事行動是“義旗云集”,如果說有什么不對,罪過全在司馬元顯身上。司馬元顯最后被殺,朝野也沒有覺得桓玄有什么不妥。這樣,桓玄就繼續矯詔,給自己加官進爵:總百揆,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丞相、錄尚書事、揚州牧,領徐州刺史,又加假黃鉞、羽葆鼓吹、班劍二十人,置左右長史、司馬、從事中郎四人,甲仗二百人上殿,直接入居太傅府。
在桓玄主持下,大赦天下,改元“大亨”。歷史上的公元402年,東晉王朝就有“元興”“大亨”兩個年號,“亂世”現象由此可見。
桓玄雖不愿意當丞相,但給自己不斷封官加爵:當太尉、領平西將軍、豫州刺史;加袞冕之服,佩戴蒼綠色、只有丞相以上官吏才可享用的印綬“綠綟(liè)綬”;增班劍為六十人,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贊奏不名。桓玄成了地地道道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人物。
桓玄在建康城中為自己“大筑城府,臺館山池,莫不壯麗”。又矯詔要求天下人避他父親桓溫的諱,“有姓名同者,一皆改之”。加大對家族成員封賜力度,以哥哥桓偉出任荊州刺史,桓修為徐、兗二州刺史,桓石生為江州刺史,桓謙為尚書左仆射,桓氏宗族成員占據了朝野要職。
桓玄后來出鎮姑孰(今安徽馬鞍山當涂),遙控朝廷,國家“大政”都要咨詢他,“小事”由他的心腹桓謙、卞范之處理。
由于國家“禍難屢構,干戈不輯”,百姓恐慌,雞犬不靈,“思歸一統”成了社會主流。桓玄開始還能夠做一些得民心、有利于國家穩定發展的事,如對官吏中的庸碌之輩、讒佞小人進行清除,擢拔俊賢之士走上國家領導崗位,一時間,“君子之道”基本具備,百姓有望,“京師欣然”。盡管如此,人們對桓玄不尊皇帝、“陵侮朝廷”的毛病始終未改表示失望,對一些與自己意見不合的宰輔人物直接摒棄不用、甚至予以幽禁表示心寒。生活生活腐化墮落,豪奢縱欲,但有時又好施小惠;好為大言,政策經常是朝令夕改。朝野失望,人不安業。三吳大地因饑荒而餓殍遍野,戶口減半,會稽地區人口是十層減至三四層,臨海、永嘉地區人口殆盡,富裕人家“皆衣羅紈,懷金玉,閉門相守而死”。(《資治通鑒·晉紀三十四》)
縱然如此,桓玄并沒有放慢登上皇帝大寶的腳步,“不臣之跡”十分明顯。在兄長桓偉病逝后,他再次加大對桓石康、桓謙、桓修、桓胤“桓家軍”以及殷仲文、卞范之、王謐等心腹的封賞力度。元興二年(403年)九月,矯詔加封自己為相國,“總百揆”,總理國家一切事務,并將南郡、南平、宜都、天門、零陵、營陽、桂陽、衡陽、義陽、建平“十郡”封為“楚國”。他先矯詔,讓自己已經去世的父親桓溫去當“楚王”,這樣使自己自然成為楚王了。同時規定,在他新設的楚國,可以設置丞相以下官職,當時就設了楚國官員隊伍六十余人,為建立自己的政權作鋪墊。除了“楚國”屬于他的地盤,原來的揚州牧、領平西將軍、豫州刺史依然如故,還加“九錫”禮儀規格。
為抬高名望身價,加大正面形象宣傳力度,桓玄經常自導自演,故作謙遜忸怩,既要當嫖子,又要立牌坊,欺世盜名,有時到了厚顏無恥的地步。
他一方面諷喻皇上司馬德宗,要求皇上在御前殿為他策授加封,但他又要“偽讓”假辭一番,然后再由皇上詔示“百僚”們去“勸進”;明明想留在京城建康不走,卻又要假裝“上表”皇上,說自己想“歸藩”到封地去履職,接著又自己作詔來挽留自己,并且還煞有介事地派人來“宣旨”,接著再“上表固請”,表示自己要回地方履職的決心,同時又諷喻皇上,要皇上“手詔固留”他。
桓玄“好逞偽辭”,玩弄皇帝于掌股之間,玩弄權術于光天化日之下,已經到了荒誕不經、猖狂至極程度。
桓玄覺得還不夠,還要在“天意”“民心”上做文章。元興二年冬十月,他讓人制造“靈瑞”“禎祥”假象,聲稱在江州有“甘露”降臨了。又詐言:錢塘江的“臨平湖”(又曰“錢塘湖”)因長期淤塞而突然開通了,湖水滿滿的了。當時民間有“臨平湖塞,天下大亂;臨平湖開,天下太平”說法。宣稱這是他要當天子的天意出現了,這些都是他的受天命之瑞符。
桓玄又認為,歷代都有“肥遁之士”即隱士人物出現,而他掌控的時代還沒有,于是就暗中征召東漢文史大家皇甫謐的六世孫皇希之,通過自編自導,讓他隱居山林之中,拒絕接受官家給的“著作郎”官位與所有資用,然后再下詔旌禮,予以“高士”名號。他的這種做法,被世人譏諷為“充隱”。
到了元興二年的十一月,桓玄直接將自己頭上戴的冠冕變成了“十二旒”,成了地地道道的皇冠;建天子旌旗,行天子禮儀樂舞,享受最高的“八佾”規格。將自己的妃子升格為王后,將世子升格為太子。但他害怕皇上司馬德宗不肯交出國璽,不肯下禪讓詔書,就事先讓卞范之寫好,威迫臨川王司馬寶去完成讓皇帝照抄、交出國璽的任務。
當看到國璽、看到司馬德宗同意將皇位“禪讓”給他的“楚國”后,桓玄是喜不自勝。
但官場套路不能少,百官必須去“勸進”,同時也可以測試一下朝廷大臣們的立場。桓玄在百官勸進后,迫不及待地直接在姑孰城南七里的九井山筑壇祭祀,由百僚陪列,以玄牡祭告天地,正式宣告天下,他桓玄當皇帝了,桓姓“楚”政權誕生了。大赦天下,改元“永始”。
被迫交出皇權的司馬德宗被趕出皇宮,先是安排在永安宮居住,后又被遷徙到尋陽,徹底趕出京城。司馬氏皇家神主牌位被從國家太廟移出,遷到瑯邪廟,太廟要讓位給桓氏家族使用了。
桓玄從姑孰回到京城建康,登上金鑾殿,召集文武百官上朝。當天出現了兩件奇異現象:一是逆風迅激,把皇宮前面的旍旗儀飾等都給刮倒了;二是當桓玄登上御座時,御床忽然下陷,嚇得群臣面無血色,幸虧大臣殷仲文急中生智,化解為“是圣德深厚,地不能載”,現場氛圍才得到緩和。這些都是不祥之兆啊,估計桓玄自己心里也明白吧。
永始二年即元興三年(404年),當上皇帝的桓玄“心常不自安”,時常感到心神不寧。但既然是皇帝了,就得享受皇帝待遇,于是追尊其父桓溫為宣武皇帝,其廟稱太廟,其墓稱“永崇陵”,特批四十個人員編制,專門用于守護桓溫陵墓。對家族成員及其親信大肆加官進爵封賞,造金根車,游獵無度,經常以夜繼晝。
正在桓玄得意忘形之際,一股打倒桓玄、興復晉室的勢力正在暗流洶涌、一觸即發。駐守京口(今鎮江)和廣陵(今揚州)的劉裕(后來成為南朝宋開國皇帝)、劉毅等開始了率領義軍、斬殺桓氏及其同黨、推翻桓氏偽政權、匡復司馬氏政權的軍事行動。鎮守鎮江、揚州兩地的桓修和桓弘首先被義軍斬殺。
當劉裕義軍到達京城蔣山(今紫金山)附近時,本來就心神不靈的桓玄皇帝竟然驚驚恐萬狀,在派桓謙等率軍抵抗劉裕失敗后,不聽左右勸阻,決意披卦上陣,離開京城建康,向西南方向倉惶逃竄。
幾乎一天沒有吃飯了,隨從找來粗飯給桓玄吃,桓玄是“咽不能下”。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嗓子眼已經變得細嫩了,從金鑾殿御座跌落下來、落荒而逃,心理落差太大,食不下咽是可以想見的。桓玄的兒子、太子桓昇雖年齡不大,但懂事孝順,摟抱住桓玄,為父皇撫胸安慰。見此情景,桓玄這個不可一世的“桓楚”皇帝更是悲不自勝。想想當皇帝的癮還沒過上幾天,就如喪家之犬,能不心酸落淚?
桓玄一隊人馬一直逃跑到尋陽,那里是桓玄的老根據地,并且被桓玄趕走的司馬德宗皇帝還軟禁在那里,他要用好這張王牌。必須說明的是,桓玄雖然處于“播越”流離之中,一路流亡,但途中仍然以皇帝身份行事,皇帝的“起居注”沒有人來寫,桓玄就自己動手寫。在臣下進表文字中,他不允許出現“匪寧”即平息土匪之類的措辭,把自己逃竄行為說成是“遷都”。其自欺欺人已經到了麻木無恥地步。
劉裕雖然占領了京城建康,但不敢造次,讓武陵王司馬遵來“攝政”,立行臺,總百官,權力交給皇族司馬人家。他們將桓溫神主牌位拿到宣陽門外焚燒,重新制造司馬氏晉主牌位入太廟供奉。但是,由于國璽和司馬德宗還在桓玄手中,這時國家政權的掌門人仍然還是姓桓。
劉裕義軍繼續追剿桓玄及其軍隊,雙方交戰,死傷無算。桓玄逃到尋陽后,得到江州刺史郭昶之的器用和兵力資助,又挾持晉安帝司馬德宗西上至江陵。在江陵,桓玄署置百官,大練水軍,不足一個月就有二萬兵力了,樓船和兵器都顯得很強盛。但他擔心威令不行,竟增加嚴刑峻法,濫殺無辜,結果很快又人心離異,怨聲四起。
劉裕義軍逼近,江陵呆不下去了,桓玄就挾持著晉安帝乘單舸西走。到了漢中,竟聽從益州剌史毛璩弟弟、屯騎校尉毛修之建議,糊里糊涂被誘以入蜀。在逃亡蜀地途中,他們被矢如雨下的追兵追殺,桓玄的兩個嬖人以身體保護桓玄,身中數十箭而亡。桓玄也身中數箭,兒子桓昇幫他一支支輕輕拔去。
正當桓玄坐在船上感到痛苦之際,只見一個軍漢跳上船來,抽刀向前,面露兇色。他是要取桓玄的性命來了!這個人就是益州督護馮遷。
桓玄見馮遷來者不善,趕緊把頭上戴的“玉導”拔下來想送給馮遷,還故作鎮靜地問道:“你是什么人?膽敢殺天子!”
馮遷回答:“我要殺的是天子之賊!”說時遲,那時快,手起刀落,將桓玄斬殺。桓玄時年36歲。他的兒子桓昇也被活捉,后送至江陵斬殺。
桓玄自當皇帝到失敗被殺,“時凡八旬”,只有80天,“桓楚”僭偽政權壽命之短,應是創下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桓玄剛入宮當皇帝時,總感覺心神不安,覺得哪兒不對勁,整個人好像被鬼神糾纏干擾一般。他曾對家人說:“恐怕我的壽命期限要到了,所以我要與時間賽跑。”誰知真的是一語成讖。
當時也有異象出現:元興中,衡陽地區曾出現一只母雞變性成公雞,80天后,公雞的雞冠又萎縮下去了。桓玄建立的“楚”政權勢力范圍包含衡陽,桓玄的皇位壽命也剛好是80天。人們認為,母雞變公雞的奇異現象,正是桓玄短命政權的自然預兆。當時民間還有童謠傳唱:“長干巷,巷長干,今年殺郎君,后年斬諸桓”。郎君指的是司馬元顯,他是會稽王司馬道子的兒子,司馬道子與司馬元顯父子都被桓玄殺害了;而現在,當上皇帝的桓玄又被義軍殺害了。兇兆符會應驗了。
桓玄被斬殺,桓玄之“桓楚”僭偽政權宣告結束,但偽尚書令、吏部尚書桓謙等人仍然聚眾為桓玄舉行喪禮,給他上偽謚號“武悼皇帝”。
桓玄的頭顱被傳到建康城后,被懸掛在大桁(即朱雀橋)上示眾,百姓觀者莫不欣幸。
義熙元年(405年)正月,被桓玄趕下臺的晉安帝司馬德宗重返皇帝崗位,大赦天下,大肆殺戮逆黨,桓氏一門,遭殃尤烈。晉安帝開始僅特赦了桓氏家族的桓胤一人,后又因圖謀造反,桓胤被劉裕義軍斬殺,并誅其家屬。桓謙逃亡到后秦,沒站穩腳跟就又逃跑到蜀地,最后亦因圖謀造反,被荊州刺史劉道規斬殺。至此,“桓氏遂滅”。桓玄80天的皇帝夢,最后換來的是滿門滿族罹難滅絕之災。
歷史是不支持野心家陰謀家的,也不支持叛逆者,僭偽政權終將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人間正道是永恒的。
經過“桓玄之亂”折騰后的司馬氏東晉政權,也到了日薄西山地步。那位打敗桓玄的義軍首領劉裕,最后成了埋葬東晉王朝的真正掘墓人。公元420年,劉裕推翻了司馬氏王朝,建立了新政權“宋”,歷史開啟了與北朝對峙的“南朝”時期。
束有春 2023年6月18日于金陵四合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