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憲年間,天下如沸,各方勢力逐鹿紛爭,攪得乾坤動蕩。興安嶺,這片常年覆雪的神秘之地,恰似一幅平靜表象下暗涌著驚濤的畫卷,一場圍繞興安龍脈的恩怨情仇,正悄然拉開大幕。神秘征兆與詭譎血月交織,背負使命的英雄兒女于時代洪流中命運交錯,共譜一段扣人心弦的武俠傳奇。
洪憲初雪隱危機
洪憲元年初,興安嶺被寒冬嚴裹,紛紛大雪將其深埋,宛如一座死寂的銀白冰窖。寒風似利刃,無情割裂寂靜空氣,隱隱硝石味如幽靈穿梭,預示著風暴將至。
正值壯年的葛操,身姿挺拔若蒼松,堅毅面龐盡顯鄂倫春族的果敢豪邁。此刻,他獨處于鄂倫春族禁地,虔誠跪于一座古老石碑前。他指尖輕觸碑上斑駁的薩滿符文,歲月雖模糊了符文,卻讓那股神秘氣息愈發醇厚,如窖藏多年的老酒。
不知何時,父親大老葛沉穩走來,悄然立于他身后。大老葛身材魁梧,腰背挺直如巍峨山峰,渾身散發著久經風霜的威嚴。他緊握著那把隕鐵獵刀,刀身纏著的狼血紅綢無風自動,似在感知危機。老人目光如電,穿透風雪,看向遠方山脊那邊若隱若現的人馬。他舉起單筒望遠鏡,認出竟是消失數年的王麻子,正率二十余騎氣勢洶洶疾馳而來。王麻子腰間鎏金佩刀的翡翠墜子,在陽光折射下閃著幽冷光芒,這墜子,正是葛操妹妹滿月時被搶走的寶物,那幽光如針……
思緒瞬間飄回到多年前,妹妹出生滿月那日,王麻子率領一彪匪徒如惡狼般闖入宅院。他們手持利刃,面露兇光,見物便搶。混亂中,王麻子盯上妹妹的翡翠墜子,伸手便奪。葛操的母親拼死阻攔,卻被一腳踹開。大老葛即令兒子葛操保護家人從后山緊急撤離,孤身一人手持獵刀與匪徒殊死搏斗。但匪徒人多勢眾,大老葛漸感力不從心,邊打邊撤,不料被一名匪徒趁機從背后偷襲,手臂受傷。王麻子猛撲過來,與大老葛扭打至懸崖邊緣。大老葛死死拖住王麻子,以求同歸于盡。卻不慎腳下一滑,失重慣性的力量使他撒手墜下懸崖。幸運的是,大老葛被山腰樹枝掛住,撿回一命。接著,他在后山林中找到了負傷已奄奄一息的兒子葛操,妻女下落卻從此下落不明。為此,心中仇恨與愧疚日益加深。
——大老葛放下望遠鏡,目光冷峻,低聲道:“別急,且看他們耍什么花樣。那伙人中有個灰衣文士,站位暗含八卦之形,想必是新軍裁撤后的師爺。他們怕是盯上了咱們世代守護的‘興安龍脈’。”大老葛深知,亂世中各方為利不擇手段,這片山林已危機四伏。
傳說中,“興安龍脈”乃興安嶺命脈,蘊含無盡神秘力量,關乎土地興衰與鄂倫春族根基。而那張《龍脈堪輿圖》,由當年風水大師耗盡心血繪制,詳細標注了龍脈走向、眼位及守護關鍵。若落入奸人之手,后果不堪設想。
血月刀鳴風云動
血月高懸,如一顆詭異赤珠,大鮮卑山瞬間墜入神秘悚然之境,被詭異紅紗籠罩。靜謐中,悚然之意如蛛絲蔓延,令人不寒而栗。
葛操在睡夢中被一陣低沉悠遠的嗡鳴聲驚醒,這聲音仿若自九幽地獄傳來,裹挾著無盡神秘力量,如無形繩索將他從夢境深淵拽出。他猛地坐起,朦朧月光下,見父親大老葛神情肅穆地對著血月祭刀。
那隕鐵獵刀在血月映照下,似蘇醒了沉睡千年的靈魂,發出低沉龍吟般的震顫。大老葛神情凝重,將刀尖緩緩浸入烈酒,剎那間,火苗竄起,化作詭異幽藍。“此刀自遼代隕石鑄就,血月現,天機顯。今夜,有人取我性命。”大老葛聲音低沉而堅定,透著對命運的無畏。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沉悶爆破聲,如重錘打破夜的寧靜。葛操透過樹縫望去,只見數十盞印著“洪憲內務府”龍紋的孔明燈如幽靈升空,在血月映襯下,龍紋似活物般張牙舞爪。王麻子人馬正瘋狂用火藥炸古松根部,雪霧揚起,閃爍詭異光芒,似暗藏不可告人陰謀。那灰衣文士,身形消瘦,面色陰沉如墨,正捧著泛黃的《龍脈堪輿圖》,眼中透著無盡貪婪狡黠,指尖劃過鄂倫春族圣山標記。
“他們要斷地脈!”大老葛一聲暴喝,揮動獵刀,在空中劃出北斗七星軌跡。刀氣洶涌,周圍積雪瞬間凝為冰晶,寒光閃爍,如利刃散發肅殺之氣。葛操毫不猶豫緊隨其后,卻驚見父親每走一步,雪地上便留下一串暗紅腳印——父親舊傷復發,鮮血已浸透皮靴。
密林惡戰生死間
密林深處,似一座神秘危險的迷宮,彌漫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戴人皮面具的王麻子,身形粗壯如熊,正頤指氣使指揮兵痞埋炸藥。灰衣文士抬手制止,陰鷙目光射向葛操藏身之處,冷笑道:“此樹乃龍脈眼位,需活人血祭,那樹洞小崽子正合適。”
大老葛聞言,如憤怒蒼鷹迅猛撲出,隕鐵獵刀帶著凌厲氣勢直取王麻子面門。王麻子大驚,倉促抽刀格擋,“咔嚓”一聲,佩刀崩裂成三段。葛操趁機甩出套馬索,如靈動蟒蛇纏住兩個衛兵脖頸,用力一拉,兩人倒地慘叫。
此時,三只海東青如神兵天降,呼嘯俯沖而下。為首那只迅猛無比,一口啄瞎一人眼睛,另外兩只默契配合,一只啄開一人腦門,另一只撕開一人手腕,盜匪陣營頓時慘叫連連,亂作一團。
然而,灰衣文士趁亂身形一閃,悄無聲息甩出三枚透骨釘。釘尖閃爍幽光,如鬼魅幻影直奔大老葛后心。“小心!”葛操心急如焚,飛身撲去。一枚透骨釘擦過大老葛左肩,傷口深可見骨,鮮血瞬間染紅衣衫。
真相乍現仇難消
大老葛左肩受傷,卻未退縮,強忍著劇痛,目光如炬盯著王麻子。王麻子心慌,扯下人皮面具,竟是興安嶺叛匪首領之子莫日根。他面目扭曲,雙眼通紅如血,怒吼道:“葛瓦依爾!當年你殺我父親,今日拿命來!”說著,舉短銃對準大老葛,毫不猶豫扣動扳機。
千鈞一發之際,一只海東青如黑色閃電俯沖而下,啄向莫日根持槍之手。莫日根吃痛,短銃偏離方向,子彈擦過大老葛衣角飛過。大老葛趁機用隕鐵刀背磕飛短銃,刀尖抵住莫日根咽喉,怒喝道:“二十年前,你父勾結沙俄,盜走圣山神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且慢!”灰衣文士見狀,急忙拋出一個銀鎖,冷笑道:“你妻女未死,在我手中!”大老葛聽聞,心中猛地一震,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妻女的面容,那些與她們共度的美好時光如走馬燈般閃過。就在這分神之際,莫日根趁機抽出軟劍,狠狠刺向大老葛腹部。
葛操見此,肝膽欲裂,不顧一切揮刀砍向莫日根。大老葛忍痛將隕鐵獵刀拋向空中,獵刀如受神秘力量牽引,旋轉著劈開莫日根天靈蓋。鮮血飛濺,莫日根瞪大雙眼,不甘倒下。灰衣文士見勢不妙,臉色煞白,急忙甩出毒煙,抱著《龍脈堪輿圖》,慌不擇路逃入夜色。
使命傳承啟新程
敵人逃竄后,大老葛靠著紅松緩緩坐下,臉色蒼白如雪,透骨釘上的劇毒迅速蔓延,生命如沙漏細沙流逝。他艱難掏出半塊布條,遞給葛操,氣息微弱道:“去……找‘興安盟’……”話未說完,便閉上雙眼,帶著遺憾離世。
葛操緊緊攥著布條,“血月秘卷”四字觸目驚心。此時,插在雪地上的隕鐵獵刀,刀身紋路奇妙組成一幅地圖,似是命運指引。
原來,“興安盟”是一個神秘組織,由興安嶺各方正義之士組成,世代守護這片土地的秘密與安寧。大老葛年輕時,曾與“興安盟”并肩作戰,抵御外敵。如今,生死存亡之際,他希望葛操能借助“興安盟”之力,守護興安龍脈。
朝陽升起,金色光芒刺破陰霾,灑在興安嶺。葛操跪在父親墳前,悲痛而堅毅。他將狼血紅綢系在刀柄,紅綢在風中獵獵作響,似父親不屈的靈魂在吶喊。
遠處,馬蹄聲漸近,一群白袍人如白色洪流趕來。為首的鄂倫春老者,身材清瘦,目光深邃。他望著葛操手中獵刀,淚光閃爍,感慨道:“三百年了,隕鐵刀終于等到新主人。”說罷,大手一揮,率手下護送葛操踏上尋找“興安盟”主之路。這群白袍人,正是“興安盟”在興安嶺的分支,聽聞大老葛死訊,特來相助。
血刃奸邪雪深仇
寒風呼嘯,山谷陰森。灰衣文士如喪家之犬,躲在斷崖洞穴,借著微弱火把端詳《龍脈堪輿圖》,喃喃自語:“一定要毀掉龍脈!”
突然,洞外海東青尖銳鳴叫,驚得他渾身一顫,手中圖差點掉落。
葛操如黑色閃電踏入洞穴,隕鐵獵刀微微震顫,赤色紋路閃爍怒火。“拿命來!”葛操怒吼,聲音在洞穴回蕩。
灰衣文士轉身,眼中慌亂一閃,隨即抽出淬毒軟劍,冷笑道:“小崽子,想報仇沒那么容易!”說罷,手腕一抖,軟劍如毒蛇刺向葛操咽喉。
葛操毫不畏懼,揮刀斜劈,刀光劍影交錯,火花四濺,金屬摩擦聲刺耳。灰衣文士劍法詭異多變,劍劍刺向要害,葛操憑借敏捷身手閃避,同時尋找反擊機會。
幾個回合后,葛操摸清對方路數。見灰衣文士劍尖刺出,葛操側身一閃,獵刀如黑色匹練橫掃。灰衣文士舉劍格擋,卻中了葛操虛招。葛操手腕翻轉,刀刃上挑,灰衣文士躲避不及,右臂見紅,鮮血染紅灰袍。
灰衣文士吃痛,后退幾步,眼中閃過恐懼。他一咬牙,擲出軟劍,同時撒出毒粉。葛操早有防備,屏住呼吸,揮動獵刀擋回毒粉,毒粉落地,腐蝕出深坑。
葛操殺意更盛,如憤怒獵豹撲向灰衣文士。獵刀劃出凌厲弧線,砍斷灰衣文士手臂。灰衣文士慘叫倒地,苦苦求饒。葛操面無表情,眼中決絕:“你害我家人,今日便是死期!”說罷,獵刀刺進灰衣文士心口,鮮血噴涌。
葛操甩下尸體,踢開《龍脈堪輿圖》,望著洞外天空,哽咽道:“阿爹,孩兒為你報仇了。”
歸途團圓守龍脈
時光流轉,袁世凱稱帝僅83天,便在各方壓力下取消帝制,恢復共和。其稱帝期間倒行逆施,引發護國戰爭,列強施壓,統治搖搖欲墜,不久后便離世,后宮亦解散。
葛操母親和妹妹在袁府役房獲釋,歷經艱辛回到故鄉與葛操團聚。
回到興安嶺,葛操帶著母親和妹妹來到父親墳前。“阿爹,娘和妹妹回來了。”母親輕撫墓碑,淚水滑落,“老頭子,這些年苦了你和孩子。”妹妹泣不成聲,“阿爹,我們終于團聚了。”
風雪依舊,隕鐵獵刀在陽光下寒光閃爍,如正義象征。葛操緊握刀柄,深知守護興安龍脈使命艱巨,但家人團聚給了他勇氣。三只海東青在空中盤旋長鳴,似在見證團圓,為山林送上祝福,清脆鳴聲在山谷久久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