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問城市化進程下的個體精神

弋舟做客南京西善橋再談小說《劉曉東》

　　“人類在城市化進程中，樂觀和悲觀都是不必要的……”日前，小說家弋舟做客南京市雨花臺區西善橋初見書房，就其小說集《劉曉東》，與市民朋友共聊當下城市生活的衍生品——精神困境。

樸素的名字，才能映照典型的人生

　　作家、藝術家繞不開的一項職業行為就是給世界命名。

　　弋舟的三部中篇小說《等深》《而黑夜已至》《所有路的盡頭》最終匯成了一部書名并不太像小說集的《劉曉東》。雖然曾遭同行好友及出版社的質疑反對，但時至今日，弋舟慶幸自己堅持了最初的選擇。“劉曉東”給人的接受度遠超于“等深”“而黑夜已至”“所有路的盡頭”這些文學性強的名字。

　　在《等深》《而黑夜已至》《所有路的盡頭》三部作品中，主人公都叫“劉曉東”，雖然形象稍有差異，但大致也是一類人，都是中年男人、知識分子、教授、畫家、抑郁癥患者。

　　弋舟說：“給主人公起一個司空見慣的中國男性名字，出于我自覺的文學選擇。在我看來，大多數人過的都是‘劉曉東式’的樸素人生。我相信在座的朋友，你們的生活里也總會遇到一兩個劉曉東。”

　　劉曉東身上有著非常典型的時代烙印，身為精英知識分子，卻焦慮、抑郁、空虛、無聊。城市人的精神狀態問題，在他身上體現得十分透徹。

　　人住在高樓大廈，其靈魂是否就已經具有現代性？這值得我們去思考。當人們欠缺城市化所需要的文明程度時，內心的分裂乃至虛無、厭倦就會繁衍，這可能也是整個世界城市化、文明化的一個普遍趨向。

不要過度擔心年輕人的“躺平”

　　近年來，部分年輕人喜歡“躺平”，那么，要不要對現代化產生的精神困境發出叩問和質疑？

　　弋舟覺得，誰都有累的時候，誰都有空虛和絕望的時候，這與“躺平”無關，“你不會永遠躺平的，你連在床上躺一周都做不到，恨不得爬起來蹦一蹦”。

　　當“躺平”突然成了近兩年的熱詞，我們普遍的感受就是我們被命名了。就像沒有魯迅先生命名的“阿Q”，我們也不知道我們身上具有“阿Q精神”。但是等明年新的熱詞一出來，我們可能就會忘記我們曾經“躺平”過。“所以不要過度擔憂。”弋舟說。

　　城市化從來都是雙刃劍。身為小說家的弋舟坦言：“該怎么辦我也不知道，文學就是這么回事，它提出問題，但回答不了問題。文學能做的事情就是，把大時代下每個人的內心感受準確地捕捉下來。”

　　會后，弋舟同西善橋的市民朋友合影留念。作為西善橋街道主辦的“在世界文學之都與文學大家面對面”系列活動之第五回，本次分享也是虎年開年第一回。繼去年作家張楚、李浩、胡學文、譚旭東先后做客西善橋初見書房，弋舟表示對此系列活動早有耳聞并心向往之：“西善橋街道作為理想教育小鎮，能夠推出如此高端的文化活動，流露的是南京這座‘世界文學之都’應有的層次與氣質。”

　　(江南時報全媒體見習記者 張雅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