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部老爺車,中華尊馳,這部車在我手上行駛了9萬公里,陪伴了我6年不太順的時光。也幫助我做過不少的善事。
記得有一年秋天的周末晚上,我跟幾個朋友約好打牌,玩到凌晨,哥幾個相約到醫院門口的夜市排檔吃碗水餃。然后,再由我開車送他們各自回家。
結果我先吃完,就點上一支煙去門口等他們。這時我發現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蹲在醫院門囗哭泣,一看還是認識的,是我老家同村的兩兄妹。前些天聽說他們的母親得了乳腺癌,已經到了晚期。
我便上前去問他們遇到什么事了?他們說醫院的主治醫生說他們的媽媽已經過不了今晚,而他媽又想活著回家,想死在自己的家中。可醫院的救護車規定,只負責接病人而不送病人回家,他們求了好多輛出租車,車主都不愿意送,怕人死在車上,晦氣。他倆怕媽媽死在醫院里,不能滿足她的最后心愿,所以傷心哭泣。
見此情景,我讓他們趕緊去辦出院手續,我說我來送你媽回家。
之后,我就跟朋友們打了招呼,讓他們打車回家,我自己開車到醫院的停車場等著,其間把車后座和后備箱整理了一下,預留好足夠的空間。
我以為病人已經到了昏迷階段,醫院的推車推過來時卻發現她還很清醒,還跟我打招呼,說給你添麻煩了。我趕緊說不麻煩,正好倆孩子在門口遇到我。
回去的路上我車開得很慢,生怕她有什么不舒適,畢竟還接著氧氣瓶,醫生又說過不了今晚。也許已經到了彌留之際,她非常清醒,再三感謝我送她回家,又說可能要讓人笑話她了。我說誰能一輩子沒有個難處呢,笑話你的人還能算是個人嗎?
到老家的村口時,已經夜里3點,全村人都在村口等著我的車。在村民們的簇擁下我把車緩緩開到村中央的空地上,大家用擔架抬著病人回家,我也去自己父母家。才過一會兒,就有人來告知人已經走了。
主事的人給我送來了對糕和200元錢,我不肯要。但主事人要我必須收下,討個吉利。說你先收下,實在不想要這個錢,可以去棺材那里獻個奠禮。說這樣算是你出的禮。……
我的車陪伴我6年時光,經歷了許多,也做了不少讓人搭順風車的事。鄉下的老人在路上遇見,我會開車越過他們,在路邊停下,自己拉開車門等著他們。他們先是狐疑,然后看見是我,趕緊擠上車,嬉笑顏開。
雖然如此,我自己卻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我有事要用車,只會打的,不會麻煩朋友。
幾年前我賣掉了我的車,幾個朋友都說需要用車的時候去開他們的車,但我從來沒有去借用過。
我買了一輛電摩,總共不過三千元。
我休息時,騎車十幾公里去鄉下老家看望父母,偶爾還騎行去山中的小湖邊,支上吊床,消磨午后的時光。沒有小車,一樣悠閑自得。
貧窮和身份的卑微,往往被人忽視你與生俱來的美德。樂于助人,不給人添麻煩,我感覺我因這樣做而安心。
助人讓我快樂,不麻煩別人更讓我活得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