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而不滯 巧而得趣

——簡評無錫清名橋站地鐵春聯

□ 周鳳鳴

　　清名橋是無錫城里一座著名的石拱橋，位于南門外的古運河與伯瀆港交匯處，飛架運河兩岸。石橋始建于明萬歷年間，單孔，孔徑超過13米。

　　蔣先生的這副聯，上比引出“清名橋”，下比落腳“地鐵站”，而上下聯之間則自有呼應。

　　先看上聯。“煙柳畫橋”常用以形容江南水鄉的景色，是詩家詞人熟語，柳永便有“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之句。清名橋下的古運河兩岸，垂柳輕飏，春色如許，石橋點綴其中，天成畫橋。“明月”是對拱橋孔洞及其倒影的比喻說法，“圓通”當然是講明月——亦即拱橋的圓滿與圓融。至此，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一方面，從“明月”所指代的“石拱橋”去解讀，則“大運”二字似乎是“大運河”之縮略語，圓月清朗，長河如練，為風景殊勝之地加上了點睛一筆。另一方面，從“明月”所蘊含的圓滿之意切入，則此句表達了太平盛世之下，時運亨通的和諧美好。一語而可雙解，此其機巧處一也。上聯明面上說橋，而已經暗帶下聯之說事，此其機巧處二也。

　　再看下聯。“南來北往”，直接點明出行之人，又用“春風滿載”落實了地鐵。“春風”一語，卻是雙關。春聯多用“春”字，“春風”自然有擁抱春天之意，同時，這“春風”二字，叫人不由自主地聯想起“春風滿面”“春風得意”“春風無限”這些詞語來，料想作者當伏這般心思，此其機巧處三也。聯末“播清名”三字更具巧思，“播”在此處有“播音”“播揚”兩個意思，“清名”也有“清美的聲譽”“清名橋”兩個意思，所以，“播清名”可以理解為“播揚美名”——南來北往之客對無錫的贊譽，也可以解釋成地鐵“播報清名橋站”，此其機巧處四也。不可忽略的是，下聯“春風無限”“播揚美名”等寓意，與上聯“太平盛世”“時運亨通”的意象，實在是遙相呼應的。

　　還有三句話可以一說：一是聯文徑用“清名”點了聯題，屬嵌字聯；二是運用當句對，如風行水上，不板不滯；三是充分體現了楹聯的“諧巧性”。

　　（作者系中國楹聯學會會員、無錫市錫山區楹聯學會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