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灼熱的難以觸碰的情感藏在心靈深處,一個所謂的文學創作者是不會思考前行爬格子。隨著文字的展開和蔓延,故事將會如秋季紅紅的辣椒一串又一串地掛在“讀者廚房”里,豐富的題材隨之“開閘放水”與紅辣一起調和著“川湘全席”的菜,如冬天的一把火,溫暖著讀者的心脾,溢滿在作者腦里,落在那潔白的稿子上,以至于積累成豐沛的情感,煥發創造的熱情,進入創作的自由境界,從清淺小溪游向美麗而理想的“風景湖”。內在的熱力從四面八方血脈向心聚集著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推動力就從講述中慢慢地滲透進來,什么叫靈感熱能?這也許叫靈感熱能,這種熱能伴隨著寫作者儲備情緒逐漸形成暖流,感應在寫作者賁張激情懷抱,記憶著一段又一段現實生活的酸甜苦辣,和沉淀的歷史使命。以至于不斷地生長在精神園地,個體心結也好,家鄉情結也好,民族大義也好……統統成為豐富的內容、博大的樣貌、寬廣的格局。
蒯本佑長篇小說《茶娘》初版2009年(2010年再版),被列為中國大中院校教師的教目書。我有幸品味《茶娘》這本書時就覺得有這樣的感覺:它描繪江海大地從鄉村到都市,又從陸地寫到水路,寫到僻地鄉間,寫到崇川福地的人道到茶道,寫到濠河灘上的車水馬龍,寫到近代第一城的人歡馬叫……“一方水土一方人”的多種生活畫面,靜物素描的建筑,靈動五彩的春夏秋冬,金銀銅鐵的手藝人,奶娘、茶娘、茶娘和織布娘……如《石頭記》中金陵十二釵風光無限,又爭奇斗艷……“三教九流”無處不在,鼎盛崇川城色彩斑斕,搖曳多姿,如同粉粉嫩嫩的“奶娘”汁液飽蓄,絕不干澀。我深刻地了解蒯老師,他是一位聽聞廣博閱歷豐富而深厚而很低調的作家,他的《茶娘》深深地拔動了我的心弦。以至于許多年后還在腦海一陣又一陣調起我興致,因為作者文字丈量是南通復興的過程和獨特的江風海韻。《茶娘》以主人公“茶娘”的個體流溢著崇川福地文化底蘊源源不絕,崇川的獨特風情萬種,“以人興城”的創新思維,讓“近代第一城”和民族實業家張謇聲名遠揚。重溫《茶娘》,掩卷思之,一種奇異的感受不由自主地流溢出來了,似乎有一種幻境在我耳邊響起回音,我耳聞目睹的跳躍變化,那是一種濠河灘上“茶娘”的稚弱之聲,那是“茶娘”幽怨和“茶娘”纏綿的兒女之情,那種繡花式纖細和熟柿式柔弱心緒,牽住了通篇的神經元,而讀者一直“如履薄冰”提著擔心吊起胃口,為了下一行文字著迷,實際《茶娘》的精神含蓄在“茶”和“茶道”里,“茶之道人之茶”是一種大氛圍和大氣氛之中,不得不令人沉浸。
歷史上值得珍惜的茶姑娘,那是時代文化符號的代名詞,也是“近代第一城”大眾名模,一位位茶文化傳承人,身著旗袍亭亭玉立,在《茶娘》里以高雅賢惠著稱,她們的青春和往惜永遠是無法告別的。茶的根永遠掌握在一代又一代茶娘身上。從習近平總書記親臨的江邊小道到濠河邊博物院、文峰路上、五山田字縱橫巷道店堂,茶室內茶娘仍然守望著綠色之源,為南通的美麗增添文化五線譜,為非遺文化彈奏著茶之神曲,所有歷史與現實融合著新時代的文化底色都將成為了“強富美高”城市的精神坐標,茶葉、茶具、茶娘——茶之道只是自然地理距離,而不是讀者的心情和憶想,而是不朽的代稱和民族又一種文化之魂。作者能夠寫這樣的情愫,溫習這一類感受,應該是作者最終寫作的基礎意義,一種深入民族之道的精神。
因為《茶娘》的存在,所以新時代茶的良能,再次在這座城枝葉茂盛,城市文明越來越越高級,也是作家蒯本佑先生對自己故土根的一種強韌和綿長。文化興市百姓福,唯有這樣《茶娘》在歷史上更會發出“抖音”讓大眾點贊,因為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生命中共鳴力和共振力最強勁的地方。
每一部驚心動魄書寫的文學作品,都會讓讀者留下許多心愛與思念和曲折離奇不幸的傷悲。這些都不會讓讀者遺忘、難以遺漏的,是高于生活的真實,是現實生活逼真的畫面。可見美與美的殞亡,對作者心靈震撼甚至刺激。每一位藝術家都會有唯美唯情主義傾向存在,作品的豐滿和豐盛如東坡肉中看中吃,這種特征敏感而豐贍,永不覺得“骨感”。讀《茶娘》,我們永遠都會覺得有一種嘆息之聲,沉淀在文字與文字距離鴻溝里,隱在全書的每一個章節。作者正努力使自己用勁冷靜下來,以便把茶與茶娘,茶道與這座城市糾纏圓滿的傳說,道出耕海耘江的圖強精神,這就是中華民族文化的共同譜系,也是南通這個城市成為東方明珠的又一條件——文化之道。傳統文化,傳奇故事,傳承之道——民族之信仰、時代之精神,從來都不是憑空產生的,而是由作者、主人公以及一個地方民眾創造和奮斗出來的。《茶娘》不僅非遺文化產物,也是民間流淌的根。《茶娘》里孕育著傳統文化徐緩有致的節奏,溫情訴說這種歷史過程和精神之靈魂,整個故事曲折婉轉、復雜而斑駁。一個個片段,連綴成為一部南通百姓生活和文化遺產的追憶。切入點點到位,推進如濠河水緩緩徐徐流進城市小溪里,仿佛作品里章節黏糊成流暢和自然細節,點睛之筆新鮮而活躍跳動在紙上和讀者心魂。
作者以當代之筆賡續人民文化創造,《茶娘》就是一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者、傳承者、守護者的文藝作品。茶的基因,茶的血脈蘊藏在《茶娘》每一個人物和場景中與時空交織在一起渾然立體呈現了濠河邊的“清明上河圖”,作者散文風格和通俗文藝、傳統文化使之具備松適平淡的敘事特征,與直率性,又使《茶娘》的傳奇故事有了別樣的說服力。以藝術創新生動描繪人民的生活情味,以地域性非遺文化準確地領悟和體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精髓,這是作者洞察中國人精神世界的又一文學創作活動。
作者站在歷史和時代高度,從“小我”走向“大我”,從“家鄉”走向“民族”歷盡千帆、不墜青云,洗盡鉛華、返璞歸真;完成了南通這座城市的文化坐標,完成了當地勞動人民肝膽相照的奮斗歷程。同時作者自己的靈魂得到了凈化和升華,還錘煉了主人公茶娘高尚人格,“樹高千尺、其根必深;江河萬里,其源必長。”堅定文化自信,傳承創新民族文化是一位有良知的作家義不容辭的責任與擔當,蒯本佑先生做到了,他既是崇川福地的著名作家,又是南通非遺文化傳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