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剛剛過去
在集裝箱式的旅館
我一個人望著祁連山
隔著柵欄是兩個世界
咀嚼的牛羊幾乎靜止
車轍和洼地在陽光中
那些草木有了越來越厚的陰影
此時下樓
翻過那道一人多高的鐵絲網
就來到了草原上
再用幾個小時順利抵達山腳
然后轉身回來
那時已是深夜
頭頂上還有星群閃爍
這天下午
我一直這么想著
一動不動
松針是另一種時間
仿佛一夜之間成了古人
空懷故人之心
羅漢松,不是羅漢的一種樹
松針是另一種時間
不到片刻,它們已落滿頭頂
我們似乎已經沒有地方可去
安靜的呼吸
是整個濕熱的夏天
如果此刻在山中
可提前進入萬籟的暮晚
你卻害怕
那些突然出現的松鼠
它們跳得太快了
松針在此時也變得寂靜